生态修复织就了一片片郁郁葱葱的绿网,使神州大地的绿色版图不断扩大。据报道,10多年来,国家在三江源地区投入100余亿元用于生态保护修复。目前,三江源国家公园境内草地、林地长势趋好,植被盖度稳步增长。这一素有“中华水塔”之称的美丽圣地正在逐步恢复昔日的瑰丽。如今,像三江源一样的众多生态修复工程已成为生态文明建设、打造美丽中国的重要之举。
重建完整生态系统
随着人类生产生活对生态环境的干扰和破坏,20世纪70年代,污染生态学领域提出了对受污染环境进行生态过程控制的思路,形成了初步的生态修复概念。
“生态修复指重建已损害或退化的生态系统,恢复生态系统的良性循环和功能的过程。”生态环境部南京环境科学研究所副研究员刘冬在接受笔者采访时说。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研究员姜鲁光对笔者补充道,生态修复不仅包括对森林、草原、荒漠、湿地、土壤等自然生态系统的修复,还包括对城市、农田等人工生态系统的修复。
在发布的《生态文明体制改革总体方案》中,要求对生态系统进行“整体保护、系统修复、综合治理,增强生态系统循环能力,维护生态平衡”。党的十九大报告在总结过去5年生态文明建设显著成效时指出,“重大生态保护和修复工程进展顺利”,在部署未来生态文明建设时强调,“实施重要生态系统保护和修复重大工程”。
在刘冬看来,生态修复既要重建生态系统结构和组成部分,也要恢复生态系统的功能,目标是重新建立一个完整的功能性系统,并使之具有系统自我维持的能力。
生态修复具有不同的程度,主要包括“生态恢复”“生态修复”“生态重建”。生态恢复指停止人为干扰,解除生态系统所承受的超负荷压力。按生态系统自身规律演替,通过其修养生息的过程,使生态系统以自然状态演化。生态修复则加入了辅助性人工措施,为生态系统的自然恢复提供一定的帮助和促进,加快恢复已破坏的生态系统。生态重建主要针对破坏严重的生态系统,对其进行规划、设计,建设生态工程,加强生态系统管理,人为创造和谐、的可持续发展环境。
修复工程紧锣密鼓
党的十八大以来,我国从国家层面开展了针对大气污染、土壤污染、水体污染、森林草原退化等生态环境问题的生态修复工作,相继实施了一系列重大生态恢复工程,如天然林保护工程、退耕还林工程、荒漠化治理工程等。这些工程对保障我国生态和可持续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。
作为中华民族的母亲河,长江全长6300余公里,涵养着沿岸11个省、自治区、直辖市的自然生态。今年2月15日,涉及11省市的长江入河排污口排查整治专项行动正式开启,对长江的排污口进行深入排查、监测、溯源和清理整治。让母亲河重焕生机,让绿色成为长江经济发展的底色。
甘肃省景泰县曾一度饱受盐碱地的困扰,当地干部将盐碱地区形象地概括为“夏天水汪汪,冬天白茫茫”。为了加大对盐碱地的生态修复,景泰县按照“挖塘降水、抬田造地、渔农并重、修复生态”的思路进行综合治理。
据报道,截至目前,景泰县在沙漠里累计造林4万多亩,完成沙化地改良30万亩,封沙育林、育草13.5万亩,营造大型防风阻带30万亩,植被覆盖度由不足20%提高到75%。大片盐碱区得到有效治理,生态环境得到恢复。
顺应自然科学作为
我国在生态建设和修复中,遵循着以自然恢复为主,与人工修复相结合的宗旨。刘冬说,自然修复指充分依靠大自然本身的力量修复自然生态,即“让自然自己来做功”,常见的方式如围栏禁牧、封山育林。人工修复则指人类以一定的频率、强度和方式来“干预”生态系统的恢复和重建。但在实践中,不是二者择其一的单选题,而是因地制宜、将二者结合发挥功效的应用题。“生态自然恢复并不是不作为,而是要顺应自然、科学作为。要坚持自然修复与人工治理相结合,生物措施与工程措施相结合。”刘冬说。
去年,刘冬和同事们在调研长江经济带生态环境时来到贵州省赤水市。在赤水,很多岩石大片裸露、草木难生,如果完全依赖自然修复,就要先等岩石自然风化形成表土,才可固化植物存活。这一过程的时间周期需要以“万年”为单位计算。因此,赤水市的生态修复措施是在生态环境调查和评价的基础上,对具有生态自我修复能力的原有林地、退化草场等实施退耕还林还草,有计划地封禁一段时期,限制人畜进入。此外,利用植物的自然繁衍能力,通过科学管理,抚育成林、成草,从而达到迅速恢复植被、控制水土流失,改善生态环境的目的。
“生态修复是一项系统工程,它不仅是纯粹的技术与管理问题,更是直接关系到区域可持续发展、重大而复杂的社会经济问题。”刘冬认为,未来生态修复更应关注对“社会-经济-自然”复合生态系统的修复。